【GGAD】关于他多年之后的一次顿悟
*国王十字车站的一次短暂交谈
*HP原著背景
“格林德沃，最后一个问题。请你告诉我，对于当年的那些事情，你是否后悔过？”
“后悔？”
男人挑眉，似乎听见了一个难以理解的单词。他皱起眉，眯起危险的双眼打量眼前的人的表情。
可是邓布利多依旧十分的平静。透过那半月形的眼镜片，他蓝色的眼眸像是波澜不惊的海面，在灼热的阳光照耀下闪动着几丝微不可见的光斑。格林德沃在里面看不到一点应有的波动。
后悔。他在短暂的时间内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，如同尝到难以辨别味道的比比多味豆。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。他是黑魔王，他是一个革命家，盖勒特·格林德沃从来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事后悔。纽蒙迦德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，在那些阴暗冷寂的时刻里，高塔中没有阳光和新鲜空气。他曾不知多少遍地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，但这绝对不应该从这个人的口中听到。他为此恼怒的同时，更为邓布利多的平静而恼怒。
于是他试图在海面卷起风浪。
“你指的是我应该后悔什么？我应该对什么事感到后悔？黑魔法，统治麻瓜，战争与死亡，或者那一年被你打败。别天真了，邓布利多。我不会。永远也不会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我从未说过你'应该'后悔。我只是问你。”
格林德沃眼中闪烁的疯狂慢慢黯淡了。他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些歉意。这使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。
“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，阿不思。我依旧认为那两个月我们拥有一段十分美妙的生活。在戈德里克山谷，可以说，巫师世界从那一刻起就注定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我们很好，并且志同道合，不是吗？”
“是的，我也这么认为，盖勒特。你利用我，而我爱你。”
出乎他的意料之外，邓布利多在说这句话时还是风平浪静。格林德沃想，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年少的时光已经消失了，那些秘密谋划的伟大利益，还有夏日绿荫下毫无顾忌的欢笑，与记忆一同停留在了戈德里克山谷。他们再也回不去了。他默念着。
这是一次失败。格林德沃不再去看邓布利多的眼睛。他清楚地认识到，此刻他们彼此身上已经满是岁月痕迹。他不禁扪心自问，究竟什么是利用。如果按照当年自己的行为来说，这标准是否太低。
“为了更大的利益，难道不是吗？当年是你告诉我的。为了更大的利益。”
像是他最后的尊严一般。而邓布利多仅仅是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会被这三个词禁锢的，盖勒特。”
这是他的判词。而格林德沃瞬间捡起曾经的高傲，毫不谦让。
“好，那么你也会被爱禁锢的。”
爱是他最伟大的武器，也是这世间最伤人的利刃。
当年的戈德里克山谷，格林德沃领教过那种痛楚。他以为这是利用。“为了更大的利益”，他们的利益关系一目了然。少年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影子，挥霍着应当有出处的年轻气盛的精力。而其中一个热爱着对方身上的才华横溢，其中另一个却渴望着一份单纯直白的爱。
他们都明白，在那短暂的两个月里，他们在彼此身上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并且在未来无数漫长的时间里，这些东西依然受用着。
甚至是支撑着他们。
他依旧清晰的记得，那时的自己说过:“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“是的。”
红发少年回答到，声音轻若恍然。
于是现在，格林德沃露出了他的最后一张底牌。他的怒气被消磨殆尽，如今只希望在邓布利多身上找到一点安慰。
“记得吗，我们当时是说好了的，阿不思！我们两不相欠。你也承认过。”
邓布利多看向他，清澈的蓝色眼睛里荡漾着一种哀伤。格林德沃在刹那间明白了。
多年之后的顿悟。关于爱，那是一把双刃剑。
“抱歉，盖勒特。这是一个谎言。”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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